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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PH/史向/微意识流/耀燕】来年妆成万骨枯(上)

说明:
1.本文为史向,涉及近.代.屈.辱.史,雷者慎。
2.本文王春燕的设定较为特殊,不是单纯国家拟人,可自行理解,这里不做过多赘述,看文理解就好。
3.标题出自歌曲《风花雪月》
正文:
1.
王春燕终于又来了。王耀终于又见到她了。
虽然王耀不大确定——或许燕子从来没离开他,只是躲藏起来不肯教他看到,孩子气地同他玩躲猫猫呢。
燕子到底顽皮——或者是假装顽皮,和晓梅的真顽劣不同,燕子的顽皮不真,也不过分,虽说像装出来的顽皮天真,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,所谓从心所欲不逾矩,便说的是她。
王耀知道燕子存心装出来,故而也不拆穿,只因他晓得自己也是个爱装爱演的,虚伪至极的,燕子想必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。
每到改朝换代或中华陷入危难之时,燕子便来到王耀身边,助他渡过难关。待危机解除,燕子便又不见,连头发丝都不见一根。再有难之时,她便又来了。
王耀曾问她,她来自哪里。她说,我来自你的心里,如同你来自我的心里一样。
王耀曾问她,她为何要帮他。她说,我帮的不是你,是百姓,是中华,是神州大地上每一个生灵。
王耀这才知道,她的目的同自己一样,一心只为国家。
燕子却纠正他说,自己才不是为了国家而来。
那她又是为什么?王耀如是问。
燕子说,她为的是人。
王耀不由得肃然起敬。
初回见到她,是夏更换为商时。年幼的王耀哦,破题第一遭遇到了这种境况,吓得哭起来,他到底是一个孩童。
直到一个小姑娘拉起他的手,叫他不要哭。
那便是燕子,儿时的燕子,同耀一般大,容貌有几分相像。
“你不要怕,不要悲伤。”燕子说,“也不要问我,我是谁。”
“我偏要问——你是谁?”王耀对于眼前姑娘的身份,有种执着。
“若你非要问的话,那我只好告诉你啦。”小姑娘撇撇嘴,“小傻子,猜还猜不到吗。”
“我不是傻子!”王耀抗议道。
“我是时间,我是历史,我是规律,我是中华,我是国家,我是人民,还有——我,其实就是你。”
王耀那时并不理解她说的话,只道春燕是在胡说八道,随意找点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搪塞自己。
“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?”小王耀问。
“这儿需要我,我便来了。”燕子说。
王耀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。
燕子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。
后来,王耀再也不曾问过燕子——反正燕子未必会说实话,就算说了实话,他自己也未必听得懂,听懂了,也未必相信。
后来,耀见过她多回,大概隔个几百年便会得见她一次。
燕子来了,不提旁的,只有那几个词——“开放,包容。前进,革新。”
永远是这些词语。
可惜耀永远也记不住。更不要提他的上司。
“不要以为你知道规律了,我就不必再来了。”有一回,燕子低头捏着毛笔,正写着奏折,身上刚刚上朝所穿的男装还不曾褪下,王耀站在她旁边,斜倚着雕花床柱,谈倦了公事,又百无聊赖,有一搭没一搭谈起哲学。
王耀本带着几分炫耀的孩子气,想告知春燕,他参透了世事,然而燕子却这样回答。
“行动和空想不同。你一个人完不成的,要两个人。更何况,你倒是看透了,却还得在俗世里挣扎不是?两个人挣扎总比一个人好。”
王耀意外地看到春燕对此认真起来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王耀说,“而且,你不要误会呐——我希望你常常来看我的——我是指——我没有遇到困难时,你也可以来。”
燕子摇摇头。
“不行的,耀。我不乐意。”春燕停下笔,胳膊肘撑在檀木书桌上,托着腮,叹口气,“我是个自私的人,而且比你要愤世嫉俗得多。我在这儿呆不久的。”
王耀猜想她是不是仙女下凡,可是理智告诉他,这不可能,虽然听她言语,大有几分顾影自怜,自比仙女的意思在。
“既然你不喜欢俗世,那你干嘛要来帮助他们那些——凡人?”王耀不知为何还是用凡人这个词,大概在弄清楚前,耀总要当燕子是仙女的。
“因为我是个傻子。”燕子突然笑了,笑得灿烂,又带着些悲伤。
她抬眸,看见王耀也跟她一齐笑了,看见她的目光,王耀还欲盖弥彰地用袖子遮住嘴,怕要惹燕子生气。
燕子不会生气,她向来不爱因小事发脾气,王耀也是。
“你是个比我还要傻的傻子。”燕子说。
她说着拿起奏折,准备离开。她一面整理着衣衫绶带,一面细细交代着王耀一些公事,存心不提方才“傻子”的话。
王耀望着她,无端觉得她的眉眼,像是在梦里见到过,也许是前几天梦到的,在初春时节里,湖畔的一株桃花。
王耀上一次同她告别时,对她说,自己很感谢她,十分感谢她的帮助。
燕子说:“我不要你的感谢,你也不必感谢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。你若真存心感谢,不如,就代我照料好中华。”
然后,王耀拉住燕子,请求她留下点东西。毕竟燕子来也无声,去也无痕,耀想要留下些关于她的东西,权当是她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一点凭证。
燕子留给他一首诗,一个发簪。
后来,王耀常在梦里见到她。
2.
王耀见到王春燕了。
那时,王耀以为是幻觉。
被层层围墙包裹的宫室里,陈设蒙尘,发霉的地毯纱帐上,华美的图案再看不清晰。禁闭的木门和窗子,将一切都锁了起来,透不进一丝光亮,一丝新鲜空气。屋内的气息里全是潮湿的热甜,混杂着刺鼻的烟味。光线昏暗,泛着黄,只有两三根将灭的蜡烛勉强燃烧着,照亮它们的主人。
耀半躺在床上,手里拿着烟枪,瘦削的肉体是病态的,在欲仙欲死之间的精神,也更是病态的。
燕子走到了他身前。她看看他,看清了他的样子后,眼前的事物反而变得模糊,眼睛里感到不适的湿润。
燕子拿走了他的烟枪。速度不必多快,对于现在的耀来说,他没有气力同燕子抢了。
耀抬头看见了燕子。
“嘉龙走了。”燕子说,“一个时辰前走的,他们估计瞧你病得厉害,没敢告诉你。”
耀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来,笨拙地翻身下床,跌在地上,伸手死死攥着燕子的裙。
“嘉龙...”对于常人来说,耀的声音极为微弱,但于病骨支离之人,已是竭尽全身气血。
燕子唬得忙弯腰抓住耀的手,泪滴到耀的额上。
“嘉龙死了,贺瑞斯活了,这是洋人的杰作。但我向你保证,嘉龙迟早会再次活过来的。”燕子说。
耀不说话,只是沉默,连哭的气力也一并失去。
过了一会儿,耀抬头,向燕索要烟枪。
燕子犹豫了。她想要折断这烟枪。
但最终她还是将烟枪交还回耀手里。因为她知道,若不是耀真心戒掉,折尽天下烟枪,也没有半点用处。
耀继续抽着,燕子就坐在床前,一语不发,看着他抽,脸上的泪也干了,她也不去擦拭,任其留下泪痕。
耀抽了一半,忽然停下来,满脸写着欲说还休。
他缓了缓,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恨。”
燕子没答话,只是一味看着耀,仿佛刚刚耀什么也没说。
“恨我。”耀又说。
燕子依旧不说话,只是看着王耀,王耀看上去像是个被去掉发条的玩具娃娃。
燕子叹了口气,闭上眼,思绪万千。
他们相对无言,不知坐了多久,蜡烛燃尽了。
燕子忽然起身,走到窗前,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,却发现,窗外天已大亮,二人已然对坐整晚。
一束光照进来,照在燕子的发梢,也照在耀的身上。
昏暗小屋里唯一的光。
耀哭了。不知是因为伤心,还是因为太久不见光,一下被亮光刺了眼。
燕子回过头,依旧看着耀。
耀呜咽着对燕子说:“杀了我。”
燕子叹道:“耀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依旧是傻子。可惜了,我也是。”
耀又重复一遍“杀了我”。
燕子说:“我会的。”
然后燕子却转身推门离去,步伐急促,百忙之中,挤出一个回眸。
3.
燕子回来的时候,也不知距她离开过了多少个日夜。王耀那时已然失去了时间的概念。
燕子走过来,蒙住王耀的眼睛。
不待王耀开口询问,她便说:“我告诉你两件事。第一,晓梅被本田带走了。第二,我来杀你了。”
可是王耀失望了,她并没有在物理意义上杀死自己。
王耀在半梦半醒间,似乎感到,自己被人扶起来背走,走出了房间。
王耀闭着眼睛,意识混沌模糊,所感所思,皆是空虚无助。
待他有了感觉,已经是触及在冰凉的地面上,鼻子中充满泥土气息,但泥土气息后,继之以便是令人作呕的腐臭。
他知道自己在户外,而且天正下雨。他虽然闭着眼,但裸露在外的皮肤,感到一下一下,一个点一个点的冰凉之感,想来定是下雨了。
他睁开眼睛,想要翻身爬起,然而身子虚弱,又跌坐回去。
仰躺在地上,他看到了灰蒙蒙的天,伴以大雨,压的人透不过气。
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未被填埋的土坑里。余光扫到周围景物,只看见杂乱的坟包,上立残破墓碑,还有那边扔着的,小山包似的尸体,都是因死人太多来不及被掩埋的。
王耀没觉得害怕。比起死人,他更怕活人。
国民的死亡如同不止息的潮水,死了一批,又死一批。这让王耀的心也从未停止过疼痛。痛得麻木。
国家化身都是自私至极的,王耀只为自己的国民心痛。而对于其他的人类,他却觉得那是自然规律或是战争使然,是无可奈何的,司空见惯的。
而对于国家化身的死亡——王耀目睹过不少同他一样化身死亡,他并非爱自怨自艾的人,但也并非没心没肺的人。他偶尔看到化身死了,也会感叹下自己,然而他这人太实际,没叹几句便去忙,也无暇再想——左右他现在不会死,以后也不会死。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他,是多么不把世事看在眼里。春燕看着他那副样子,也会挖苦几句,但春燕不爱吵架,说几句便住了嘴,王耀也没在意过,没深思过。
长江后浪推前浪。王耀突然意识到,自己也许只是被死亡的海水偶然遗落的孤岛。看看和他同龄的化身吧,都被死亡的海水淹没了,找不到痕迹了。
这个念头使得他更想死了。来人间一遭——等到与我同龄的友人都凋零殆尽很久后才死——是大概也不枉此生...了吧?
更何况——若还有生的希望——自己又怎会如此不珍惜生命?
王耀不是自杀的人,也不是自毁的人。
他知道的,死亡一点都不美,一点也不。
他喜欢美的事物,也知道美终将消逝,他乐得抢在美消逝前去欣赏他们。他也知道,自己装扮得再好看,也无法掩饰他自己灵魂深处的丑恶,再多浮于表面的美丽也无法掩饰内在的哪怕一点点的丑恶。
所以啊——王耀想——丑恶的自己,也将要投身于同样不美的死亡里去啦。
他像疯了一般——或者是说他的精神早就被大烟和种种屈辱磨难挫烂了——
他爬起来,用尽最大力气,两手握在一起,两臂外展,形成一个圆,怀抱一抔泥土,几乎要咬碎了牙关,流下泪水两行,拚命将泥土推过来,哗啦啦盖在自己身上。
不行——泥土太少了——盖的太浅了——死为什么这么难?
他便从坑了站起来,跌跌撞撞扑在泥地里,猛的将两臂戳进去,接着身体努力地使劲,想要将整个身子硬陷进泥里去。
自己把坑填上太难了。那便自己陷入泥土吧。
自己诞生于这片土地,死后也合该叫这土地带走。
他整个陷入泥中,闭上双眼,世界便陷入一片黑暗。
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怕死了,明明刚才都已经想好了的。
可是啊,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一切生物最单纯,最原始,最强烈的恐惧。哪怕是自杀的人,他在跳下悬崖后降落的过程中,也无法做到一丝畏惧也没有吧。
王耀终于开始设想死亡了,因为他现在离死亡太近太近了。
他在感受死亡。
泥土把自己的形体,通通遮掩住。他什么也看不到,什么也听不到,除了黑暗什么也无法感知。
他回归宇宙之中,飘摇游离故乡之外,亦或是说终归故乡之中。
他回想自己诞生之前的虚无,黑暗,缥缈——自己什么也不知道,什么也感觉不到。他就不存在了,对,不存在了——王耀这个名字和中/国一起被抹掉了,他这个人就消失了,这个国就成为历史了,一切的一切,无论是美好还是痛苦,都失去了。
想到这儿,王耀不由得狠狠将手指插入泥土之中,用力攥紧,泥土中混杂的石粒将手掌划出鲜血,可王耀早已麻木,对疼痛毫无感觉。
他继续想——死后,国民会怎样?或许会有几个痴心的忠诚之人陪自己同去,但大部分人还是会继续活下去,挣扎着活下去。过些年后,只有在年轻人不耐烦倾听的,老人的唠叨故事中,才会提到自己。
家人朋友呢?嘉龙被洋人带走后,一定恨极自己。但若是得知大哥死了,只怕也会念及往日兄弟情分,掉几滴眼泪吧。
晓梅,那个姑娘比她看起来坚强,她会不住哭泣,也会擦干眼泪站起来笑,即使这笑容带着眼泪。
濠镜,自己一直对不起的一个孩子,太疏于照顾他。但没来得及补偿他就死,希望他不要怨恨吧。
至于燕子...若是国不在了,她也就不在了吧。但也不一定,自己为国而活,她却为人而活。也许她会一直活下去,直到人类的末日。
直到人类的末日...
是啊,迟早都会死的,尘归尘,土归土,从哪儿来,回哪儿去。就只当,是从家回了家吧。
家...土地...国民...国家...中华...
生死...生命...死亡...向生而生...向死而死...向生而死...
向死而生。
中华。
向死而生。
家。
向死而生。
国民。
向死而生——生里面有绝望的话,死里面是否会有希望?
不管生还是死,都是生命这一奇迹的不同状态。
国家也是奇迹啊。
中华更是奇迹啊
王耀是奇迹啊,王春燕也是奇迹啊。
活下去。
活下去。
活下去。
请务必要,活下去。
......
王耀便从坑里爬出来,浑身滚在泥里,狼狈不堪。跪在地上,惩罚似的一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,用力太过也不自觉,指甲掐下红惨惨的血肉。
不知麻木了多久,终于感到疼了啊。疼痛是种感觉,这感觉清晰地提醒着王耀,他还活着。
他看到那边横七竖八扔在地上的尸体,有男有女,有老人,有青年,有小孩。他们都死了。他们都曾经活过。
自己呢?自己真的活过吗?自己——真的会死吗?
王耀知道自己的死亡早晚会到来,或许很近,或许很远。
但是,他现在要活。活——这个字跳进他的脑海,他体会着自己的每一次心跳,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脉搏的律动。活着真好啊。他这样想到。
他想要立刻坐起来,但是浇落的雨水却灌进他的口鼻,呛得他不住咳嗽,他终于爬起来,跪在地上,大声咳嗽,然后觉得喉头一阵恶心,竟然呕吐起来。
他要活——
他呕吐着,大雨把他整个打湿,乱坟岗里的恶臭更是恶心。
为中华而活——
四周都灰蒙蒙的,天这个大罩子将无助的人都罩在黑色下。
为国民而活——
王耀吐着,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世界中原本泾渭分明的事物都在眼前混作一团。
为弟妹们而活——
眼泪依旧流个不停,把雨水都变咸了,宛如在下海水一般。
为燕子而——
燕子?
王耀突然知道了——燕子能救自己。燕子——她跑在时代之前,引导着自己,大家都能好好的活着是她的唯一诉求——
也是王耀的。
呕吐终于停止了。王耀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呕出了多少。他只觉得眼前发昏发黑。
他只知道,要去找燕子。他跪在地上,用胳膊肘撑着地,一点一点地从土坑爬出,一点一点向外爬,在泥土上压下一个又一个印痕。
他看到燕子了。希望这不是幻觉。
燕子看着他,伸手想要去扶,却又收了回去。
王耀只对燕子喊道:
“我不想死,我要活!”
“我无法让你活,”春燕说,“但我可以杀了你,再复活你。”
“能活就好,能活就好。”王耀说。
燕子看着王耀,泪如雨下。她拿着剑,抵在王耀心口。
“我会杀了你。”燕子说,“你现在这幅样子,无法继续走下去了。”
“刚想要活了,便要被杀吗?真是讽刺啊。”
“我会让你复活的。我会的。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王耀看着燕子的泪眼,他也哭得厉害。
“看看咱们两个哭的,和小孩子一样。”他说。
燕子拿剑抵在王耀胸前。
“耀,”燕子低声唤他的名字,“我曾经杀过我自己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在圆明园。火中的圆明园。”
圆明园的火既是毁灭之火,这也是燕子的怒火。
那天的大火中,燕子想到她曾对王耀自称为“规律”,她又何尝不知道历史的规律?风水轮流转与物竞天择——他们现在弱小,合该如此备受欺凌,怨不得别人。
话虽如此,燕子却无法心平气和。她为国民焦心,她对人民牵肠挂肚,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叫她心神不安,叫她不由得,对使得人民处于这种境遇的人与国感到愤怒。
她是无法平静却渴望平静的,可她注定是跳脱的,生机勃勃的,如火一般炽烈的,只不过拿水包了一层温润的皮,使她看上去十分安静。
实际上,她只会嘶吼着爆发,却不会沉默着消逝。哪怕沉默,也是为了更好的鸣响。
她现在简直无法等待,她要革新,她要进步,她要往前跑,跑不动便走,走不动便爬,哪怕跪,也要跪着前进。
有火便用水来浇灭,有水便用土来填埋,用土便用手刨开,有人拦路便打倒他过去——自己是不会被打败的,自己只会因疲累而死,不会因被击败而死。
哪怕死,也要在火中死,燃烧得炽热,烧出个绚丽烟花,博得个轰轰烈烈。谁说死亡不美了?极致的红,极致的死,极致的永恒,如何不美?
那个火夜,凤凰涅槃。
这个雨夜,龙将重生。
“再见。”燕子说着,将剑穿过王耀的胸膛,“旧时代已死,新的时代即将来临。”
大雨混杂血液,灰暗混杂着红。
死混杂着生,旧混杂着新。
那个模糊雨夜终究是模糊,如同生死界限的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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